2011年12月11日 星期日

假裝面對。文:金城

假裝面對

是不是無條件接受自己,就等於不需要改變自己了?當然,我知道不是這樣的。有很多的不解,以及自設的限制性信念,讓我在接受自己這一塊總是鞭長莫及。

對於很多人來說,接受自己是容易的,可是對我來說是有障礙的。那個障礙,我一直不敢再往深一點去看。回首接觸心靈的這幾年,發現自己越接觸,表面上是想解決問題,我現在卻覺得,是不是把問題藏到更深的抽屜。

道理累積了一大堆,自己都沒好好實踐。那天朋友面對問題,我基於自己懂得不少的心理建設,提出我的看法。他說我實在很沒說服力呢!我嘗試解釋,說:“道理是對的,如果你做到,那碩果就是你的。”說了後,自己也覺得站不住腳。

原來,假裝去面對,換來更深的壓抑。害怕面對的背後,是怎樣的面貌?
嫌棄自己的樣子、能力,否定自己一切的一切,這麼多年,換來了什麼?我還要這樣繼續下去嗎?躊躇不前,是害怕放下的,還有其他的愉悅嗎?而這個愉悅的失去,我能承受嗎?若能承受,需要花多長時間?

問來問去,暫時沒結果,因為我還沒勇氣看清自己。

2011年10月25日 星期二

慢慢的,我學會了放手的動作。   文:李小睿

是什麼讓《Nocturne》有如此黑暗和痛苦的力量?我知道,是我的那顆心。

早上聽《Nocturne》時,眼淚就掉下來了。像,有些東西必須和我心徹底割捨。我想起4月尾去台灣的目的,剛回來時,我有點納悶,彷彿,空空的回來,除了當下那騙回來的自在,彷彿,我是空的。可沒想到是3個月後的今天,它才發酵。

我去台灣,是希望放下一些我執著的事。就在那46天中的其中一天,放下這種籽,悄悄的落在我的心裡了。我不是沒有察覺,只是,我不曉得該如何灌溉它?又該如何去關照它?
在台灣帶回來大概二十個採訪,陸續寫完,只剩最大的一塊--“安寧照護”。我的第一個訪問,就談到放手的事。當時,閏華小心翼翼的對我建議說,“有個東西,我覺得很值得寫,但我不知道你要不要寫。”

我請她分享。她說了一些事,起初,我聽不明白,直到她說了一個故事,我終於醍醐灌頂。那是一個很長的故事,故事如播種的過程,等我領悟過來後,種籽,就種下了。

“放下,不代表放棄。”那天離開馬偕醫院安寧中心後,我走在艷陽下時,心舒坦了一些。我在心裡一直細嚼這句話,像似有所領悟,卻說不出所以然。

回來後的這些日子,我一直在執著、控制裡糾纏不清,我始終放不下,因為,我不曉得放手的動作是如何。我越想放下,越抓得更緊,直到我肚子都跟著變緊了,每天,我都覺得它要爆炸似的,擠滿了風,脹滿了氣。

某個晚上,當我輕輕翻身時,我突然就听到我心問我“活著是為了什麼?”,如果我醒來,也許,《與神對話》的事會發生在我身上,可是,當我又聽到她說“如果實踐了所有的事情,到最後還是要死的,那,活著是為了什麼?”

我不敢再聽下去,於是,我逼自己繼續睡覺。

很多天后,我才有面對心裡的問號的勇氣。當下我才明白,活著,原來是沒有目的的,只有過程。也原來,我並沒有享受過這過程,也總不讓它去發生。難怪,我總活得那麼累,那麼無所適從,那麼不知所措。

也許是我太過執著於目地,所以,我的控制慾才那麼強,彷彿唯有能夠緊緊抓住,我才感覺到安全。明白過來後,我深呼吸,對自己說,我決定放下了,但我明白,放下,不是代表放棄。

奇怪的是,翌日,我順暢排便了。我感覺到自己的肩膀松了下來,我感覺到自己面對一些事情時,心情不再受影響。我接受自己就是與別人不同,我也接受別人與自己不同,我不再勉強自己要和別人一樣,或別人要和我一致,我輕輕的放下以後,我順應生命發生的事情,我不推開,甚至,就讓它發生。

我還在學習,還在試驗。我知道我偶爾還是會拿起,還是會想要控制,但是,我知道我會做到更好,因為,我發覺,這次,我的姿態是那麼的輕盈,那麼的溫柔。我不再殘忍地對待自己。如《Nocturne》滲透我心時一樣,那黑暗開始時是那麼的強烈,然後開始變淡,變淺......唯有接受自己的生命裡頭就有那麼一股強烈的黑暗與傷痛,我才有面對,擁抱的勇氣;唯有面對了,也擁抱了,我才有整合的力量。

2011年10月21日 星期五

换工。金城

逃避的,終究還是得面對。這道理,我是知道的。可是,免不了遇到問題只是想逃避。知道這樣不對,只想置之不理,或者狡猾地,用了【偷天換日】的理由來美化自己的逃避。

我清楚知道。我轉換職場的心態,和別人不一樣。一般人是遇到更好機會才跳槽,我是只要有機會就會不斷讓自己轉換職場風景。承受不了工作上的壓力,這應該是草莓族的特徵。就算我的心裡特質偏向草莓族,也得撐下去。撐久了,就想逃了。

於是,在工作的13年間,換了8份工。

我這一次是告訴自己:無論如何你要面對自己的問題,不要再逃了。心態上是比較正確了。雖然在這裡面對挑戰,可是只要出版社不嫌棄我,我會繼續挨下去。

可是最近趕稿的壓力,讓我有了放棄的念頭。一開始是覺得不公平,原本說好兩個月一本的雜誌,現在要一個月趕出來,而且還不能SUB出去給其他人做。唯有咬緊牙根,推掉朋友的約會,埋頭苦幹。

後來,我要自己跳出來看問題。壓力哪裡都有,我再跨不過,還能去哪裡啊?我一直都覺得自己不值得擁有好的待遇,雖然我一直希望自己得到優渥的薪水。

小睿說我,都在抗拒自己的選擇。我想,一點也沒錯。是察覺到這個問題,可是,現在我知道問題不會在短期內解決,因為問題的鑄成是超過30年的【成果】啊。

2011年10月10日 星期一

人潮恐懼症。金城

人潮恐懼症,我記得這是大眾偶像金城武的心理特徵之一。而我,也其實有這樣的恐懼。這個星期,就經歷了兩次的人山人海的場面,差一點就HOLD​​不住。

我沒有想冒犯神明之類的,只是對於每次盂蘭會、神誕、九王爺之類的慶典,煙火鼎盛的儀式,總沒有太過適應。這次,第一次去安邦九王爺的南天宮拜拜,終於見識到煙火裊裊,人群洶湧的場面。朋友交代說人多會走散,說好了一個地方等。然後,我們就分開拜拜了。

由於是第一次,像劉姥姥進大觀園。結果一個香爐,很多人在祭拜,要用擠的才能把手中的香插到香爐去。就這樣,我的眼睛也被熏得不斷流淚。看到那種爭先恐後的場面,有一種衝動,就是馬上離開。

其實那些香,沒插到多久就被扔掉了。因此,一些佛教團體覺得:有些儀式可以簡化和省略的。

隔天,請了半天假,就是想去莎亞南Padini工廠的貨倉大傾銷撿便宜貨。睡遲了,未能第一時間抵達,結果車就得停泊地遠遠的,走路過去。結果,走到工廠,未能進入的人潮擠滿入口處。我唯有問其中一個成功獲得戰利品的男生,他們幾點抵達的。原來他們早上8點就開始駐守了。遲起的鳥兒沒得吃。看到這樣的人潮,根本就沒興趣等下去了。結果,望門興嘆而歸。

綜合上述兩項戶外活動,我更覺得自己喜歡呆在家。不需要面對人群,不需要應酬、不需要說無謂的客套話。可是,呆在家久了,也還是很悶和寂寞。我也不能繼續這樣下去。因為,我覺得這也是一種逃避。

就是這矛盾的思緒交戰。我喜歡熱鬧,卻不喜歡人群。這是怎麼回事?

睡眠障礙。金城

最近一直面對睡眠的問題。

真的不知道如何敘述我的無力感。在暴飲暴食問題還沒解決之際,睡眠面對障礙。說得白一點,就是失眠。可是有些時候不純粹失眠,因此用睡眠障礙來概括,好像比較恰當。

回想上一次【恐怖】的經驗,那就是生平超過30個小時沒有睡覺。很累,卻很亢奮,睡不著。原因,表面的可以一大堆,工作壓力、感情問題。但是,我覺得有更深的問題待解決。我發現了問題,也了解問題根源,卻不願意去面對、正視、解決。

放縱食慾是其中的一個出口?現在延燒到睡眠了。我是不是用睡眠來折磨自己,讓自己看起來更像一個受害者?那根深蒂固的問題,是我始終無法接受自己,無條件的那種。有時在想,對自己最苛刻的,原來是自己啊!知道了,卻還是不肯放過自己。

最近還是在凌晨時分清醒著。上班時就慘了!精神嚴重不足。

好好睡覺,是我的願望。

2011年10月6日 星期四

痊癒。單單

朋友說我沒有在感情裡痊癒。

我否認。

我知道痊癒了。我不會再為不該流淚的人流淚。我不會在回憶那段過去了的感情。我沒有在夢裡夢見我那個不屬於我的他。我很早很早之前就讓他走了。

我知道我是這樣。我知道我如我說的般痊癒了。

今天,我在想,痊癒了是什麼定義。

很多年前,我在做菜時,我的小指不小心給刀割傷了。傷口很深。那時在大學,媽媽不在。我的手流了好多血。

我馬上用布包著小指止血。然後用一塊乾淨的紗布把傷口包好。我沒有去看醫生。

晚上,我把傷口打開來看時,血已經止了。我發現有一塊皮在傷口外面。

我記得以前在家割傷時,媽媽一定會幫我把外皮剪掉。媽媽說這樣才能讓新的皮生出來。

可我當時怕痛,我沒把皮剪掉。我換了藥,把外皮小心翼翼地舖在它原先的位置。

不久,傷口好了。奇怪,那外皮沒有掉下來,它就這樣生殖在傷口上,慢慢地就痊癒了。

可是,我發現我的小指不能像以往般的伸直。

畢竟,那沒被剪去的外皮不是新的皮,它控制了小指的彎度。

我經過長久地訓練與運用才慢慢地把小指訓練得活動自如。

看,這就是一時的'不忍'帶來的後果。

從此,我的小指就有了一道疤。

每次我拿刀時,我就會特別注意那刀會不會弄到我的小指。我會把小指放在更小心翼翼的位置。

但,別的手指我就不會。

因為我的小心翼翼,我的小指也從此沒再受傷了。 (這樣說了,千萬別遭天譴。Touch wood。)

我想,我的痊癒,讓我更小心翼翼。可能我怕在添一道疤,或許希望永遠不再添疤痕。

(注:就算把外皮剪了,我想還是會留疤的。只是,可能結的疤不會如此的深,新的皮再度生殖時,就會根據手指的外形和彎曲的度數好好的鋪排,那我也就不會受那活動不自如的困擾吧!)

2011年10月2日 星期日

又遇見傷城。Kopitiam

剛開始時的一個禮拜,每晚都夢見他。有時甜蜜地親擁;有時淚滿襟地哭醒,輕輕的觸碰眼睛,探看是否有淚的痕跡。我怕同屋被我夢中慘烈的哭聲驚醒,但我沒問他我有沒有夢囈。

這幾天又一直夢見他,很惱奧和沮喪。

為何又出現在我的夢中?我好不容易從腦中的灰色海馬硬硬地剜走傷心的皮質。經歷了過多少毀滅性的內心掙扎和哀鴻遍野的戰鬥才把這場慾望戰爭中解放出來,然後度過虛無狀態行屍走肉的生活才有今天。我不是已經心如淡水般寧靜了嗎?我以為重新奪回主動權,可是這場戰爭注定沒有攻下堡壘終結的一天。

我總愛回憶。

里克•漢森博士在《冥想5分鐘,等於熟睡1小時》寫到,“我們只記得事情的零碎片段,其他不記得的片段是大腦瘋狂地根據我們所想像的“製造”填補下去。大腦的模擬功能往往會製造幻象,像小電影那樣,一遍又一遍地重複放映著。當假象累計到一定的程度,我們都被我們的大腦欺騙了。”

我回想之前,真的不記得仔細的情節,動了手術後更甚,這時才發覺我一直以來都是靠製造記憶的片段和自導自演來欺騙自己,像啃嗎啡般的麻醉自己以換來勇氣再活下去的理由。

我被自己欺騙了,騙說當時還愛的。

胡思亂想是臨睡前的習慣。前晚碾轉難眠之時突然想起,“一念天堂,一念地獄”。念頭的產生和消失都在呼吸間,這一秒念頭升起,另一秒又消失了。一切都在改變,包括自己。怎麼期望別人不會變呢?

我曾經飽受痛苦地接受了不愛的事實,但怎麼又忘記了呢?看來大腦偏愛放映悲劇,或者要啟動保護機制以免心再次受到傷害。現在再告訴自己一遍,面對事實。

我終於釋懷了。雖然昨晚還是夢見他,可是沒有漣漪了。

只在一念之差,可惜我不再相信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