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9月24日 星期六

我真的害怕改變和重新適應。李小睿

內心有一種不安在燥動。在現有的狀況上,雖然有了一點方向,也或許比一點還要更多,但,我仍有點不安。

我漸漸接受了自己很怕改變的個性。我很怕習慣下來以後,突然而來的變化逼著我去重新適應。那是很疲累的的過程,至少,對我來說是這樣。

我從來就不曾安逸過,可我真的不知道,我為何害怕改變?還是,就因為不曾安逸過,所以,才如此害怕不斷的改變和適應?

我搬到新環境去已一個月多了,住的時間只有兩個星期多那麼的一點。不必生活在骯髒得如亂葬崗的環境裡,我應該很快樂,但,沒有。

我還是不喜歡待在那裡。屋子裡有人在客廳的時候,我餓死渴死也不願意走出房門。我一直避免和那裡的人碰面,說話。說穿了,我不善溝通。

我很注重也很在乎自己的空間。當打開冰箱看見我的東西被人推擠在一旁,他人的東西佔用了我冰箱的空間時,我心裡有氣,喉嚨塞著一團火似的。

當看見廁所留下卷曲的毛髮/洗臉盆上留下困著頭髮的面巾,排水口圍住一圈一圈的頭髮/廁盆上沾有黃黃的尿液/廁所飄著沖不走的尿騷味……開始時,我情緒會低落,然後心裡有氣,自己抓狂。

所有人都叫我去溝通,我自認不懂得該怎樣跟這些連生活的基本法也不懂的人說話。然後我變得很神經質的,回到家就去檢查我的東西有沒有人碰過!

某天回家,我發現我唯一的碗不見了。那麼多年來,我堅持用的白色碗不見了!一天兩天過去了,它依然沒有出現。我問二房東有沒有碰過我的東西,她說沒有。我心裡知道是中房的那對小情侶,心想,就算打破了,好歹也要說一聲。

假期前,我在冰箱鐵了一張紙條就出門了。內容大概是這樣的:我白色的碗不見了,請問發生了甚麼事?我不喜歡別人亂碰亂動我的東西,請歸原。否則,冰箱內不是我的東西,我通通掃進垃圾桶。謝謝合作,也請尊重別人。

回來後,我的碗回到原位了,附帶褐色的污跡。如果洗不掉,我會直接砸進垃圾桶裡。晚上,小情侶敲我的門,我躺在裡邊聽到了,卻不要去應門。11點出門去和朋友吃夜宵,看見地下有一張紙,是小情侶的道歉“信”。我回覆了才離開,我說,我個性孤僻,不喜歡參人說話,也不喜歡別人碰我的東西。然後,請他們不要把事情放在心上。

出門前,我把信塞在他們門縫下,然後離開。

吃夜宵回來,他們回信給我,其中內容是--“你不是孤僻,你是比較獨立,我們明白你工作到很晚回來後需要一個人的清靜。”信中有小情侶的笑臉。這對我來說,已經是很圓滿的解決方法。

可我一樣避開和他們見面,不是尷尬,而是,我只是抱著租房子讓自己睡覺的心態住在那裡,所以,我不需要聯誼。再加上有些人,你一接觸,就知道彼此的磁場不對,大家不會成為朋友的,所以,就不必要費心費時做朋友。

昨天,週末沒有上班,我躲在房子裡認真的追連續劇。下午一點多鐘去廚房做飯時,二房東帶人回來打麻將。男的走進來說我留那樣的紙條在冰箱,我很兇。我說,我的確很兇。但其實,我並不兇。

我其實不想和他說話,可他一直站在我旁邊說教。我說,事情已經解決了。蠢鈍的他已讓聽不出我不想跟他說話的意思,依然在那裡碎碎唸。我最後看也不看他一眼,也不答一句,他才甘願消失。最後,他說小情侶其實要搬走了。我很想馬上說,我其實也快要走了!卻連說這話也懶。

我心裡在想:感覺被侵犯的不是你,你憑甚麼在那裡說廢話?最後跟對方和平解決了問題的人也不是你,你幹嘛在那裡說廢話?我其實還很想跟他說,少在我面前說教!至少,我知道我行動之前是有為別人著想過的,我卻肯定他沒有。因為他是那麼的理所當然。
但,我真的提不起勁跟他說話。

我知道我無法適應跟這種人相處,但願天使代我完全我目前的心願--順利買到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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