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9月24日 星期六

生命的結。Kopitiam

這幾個月我不時想起一個朋友。每當我失落的時候,好像心靈感應,他的電郵就就會出現在我的信箱裡,只要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就能鼓勵了我。但好幾個月都沒有他的消息了,沒有短訊甚至沒有電郵。我一直相信沒有經歷過同樣經歷的人,無法正真地感受同樣的感覺。他和我被同樣疾病牽連在同一條生命線上。我上兩個月躲起來,無法面對人,因而我很擔心他。

兩年前,通過星洲日報的訪問。他母親打電話聯絡報館取得了我的通訊。我們的友誼就這樣接通了。生命真是很奇妙,把兩個不同時空和空間的人結在一起,又把兩個同時在一樣的空間的人硬硬地拆散。人們都很玄地說,這是緣分!緣分這兩個字對我來說太抽象了,是不是我們把無法解釋的事情都偽裝的稱呼成緣分呢?我不知道。

去年,我和他終於有機會見面。我們的見面是在我動第二次手術之前。他帶著太太和女兒到金寶出席一個基督營順路與我見一見面。他剛完成了放射性治療以堵住畸形的腦血管,手術很成功,沒有後遺症。那時我很恐懼,萬一我的腦袋又被剝多一次,會不會永遠都醒不來?又或許下半生永遠都躺在床上苟且地度過剩餘的時光?

他是一名律師,有兩個可愛的女兒。他說話比我還慢,又口齒不清,但是他與我分享他的生活點滴的時候響亮大聲,完全不介意被別人聽見;他的步伐一拐一拐如似我的腳步,但他還是每天搭乘LRT去上班。而我一直不願意開口說話,盡可能不說就扮啞巴;把右手藏起來,能不走動就靜止,我心裡介意別人的眼光。

我羨慕他有一個美滿的家庭,很佩服他每天一拐一拐的走在人來人往的車站中,昂首地坐上一個小時多的車程去辦公室處理文件。我很慚愧。

今天我又發了一封電郵給他。他終於回復了,可是他的回复讓我那樣的傷心,一整天都陷在無法自拔的悲傷裡。

他的放射性治療的殘留物質導致他患上了血癌。

我想,这不是医治好了吗?反反复复,未来的前路究竟还要考验我们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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